建安五十三年,在平南王府搜出謀反兵器,以謀反之名治罪。平南王畏罪自殺。王府在一場大火中燒成灰燼,無一人生還。太子在潘縣治理水患之時,被暴民群起圍殺。振動朝野,滿朝哀嚎。皇帝在哀痛中一病不起。建安五十四年,三皇子即位,改號天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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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夭帶著她的記憶長眠在青石橋下,那是埋葬了她一生的墓地。
“神童”鐘榮是個小女孩,今年六歲,在幼兒園大班,明年就要入小學(xué)了。聽說,小鐘榮可能一下子就能跳到三年級,其父母初步打算小學(xué)只用兩年就讀完了。照這個速度推算,初中用兩年高中用兩年,大概她在十二、三歲時就走進了大學(xué)的校門,二十歲前博士也就讀完了。鐘榮的父母都是高山鎮(zhèn)一中的教師,一個教理科一個教文科。俺很是羨慕并欽佩這兩位同行,早就有意去求教兩位老師,并一睹被鎮(zhèn)上人異口同聲地稱為“神童”的小鐘榮的風(fēng)釆,為以后培養(yǎng)外孫子做好準(zhǔn)備。
這個機會還就真的來了,真是叫啥子來?對對對,叫“踏破鐵鞋無處覓,得來全不費功夫”啊,俺一興奮也來了一個“哇”,“哇”后邊那字貴賤不能出口,生生又吞回去了,因為俺知道那個詞不是個好詞,你別看那電視上的主持人啥的整天喊,俺當(dāng)教師的不能喊,別人不羞俺自個兒還羞呢。那天,鐘榮的爸爸來俺們高山鎮(zhèn)二中聽、評優(yōu)質(zhì)課,順便帶著小“神童”來玩,那理化組辦公室的老師都聽課去了,只剩下小“神童”自己在看老師們桌上的書。
“神童”鐘榮,個頭在一米二三左右,不胖不瘦的身材,穿一套適中的粉色運動衣,站在那兒婷婷玉立。頭發(fā)挽在頭頂上,梳成了-個造形很漂亮的發(fā)髻,越發(fā)顯得成熟與浪漫。粉丹丹的方臉盤上鑲嵌著-雙忽忽閃閃的大眼睛,兩個小酒窩恰到好處地生在櫻桃小嘴的兩邊。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,都絕對是一個小美人。俺一瞧,就喜歡上這個漂亮聰明的小姑娘,哈哈,不光是個“神童”,還是個“俊童”哩!
“小姑娘,你好!你叫啥名字啊?”俺走進理化組辦公室,故意問道。
“神童”抬起頭,一臉不屑的表情,顯得十分嚴(yán)肅:“怎么?你不認(rèn)識我?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?”一口純正響亮的普通話連聲質(zhì)問俺,俺心里格登一下子。
“嗨嗨,俺真不知道哩”俺裝著十分老誠的模樣說。
“真是老土!”
“啊……?”
“啊什么!我上過山東電視臺‘陽光快車道’都三次了,上過中央電視臺‘全家總動員’,你怎么會不知道?你為什么不知道?”“神童”看來真的生氣了,將頭一扭道:“不理你啦,土老帽!”
媽媽啊,這不是牛眼上的蒼蠅找胔吃嗎?俺心里罵著自個兒,本打算著過來一睹“神童”的風(fēng)釆,捎當(dāng)著看看她腦袋瓜子里有多少墨水,不想一見面就被人家“神童”褭n庥爰バ!活该,谁叫拈Z絞敝恢?ldquo;新聞聯(lián)播”、“道德與法制”這些破節(jié)目而不去看那“陽光快車道”、“全家總動員”的!這不就被人家“神童”譏笑為“老土”、“土老帽”。
“嘿嘿,小姑娘,俺對不起你,這不今天就認(rèn)識你了!”俺這話也夠損的,話里的刺兒哪是六七歲的孩子能聽出來的。
“這還差不多!”她那小粉臉立刻陰轉(zhuǎn)晴了,“告訴你吧,唐詩我能背上三百多首來,四年級的算術(shù)我也能做出來!”說罷,她就背起唐詩來,背得不僅快,而且一字不差,字正腔圓的,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不亞于那電視臺的播音員。
“……天門中斷楚江開,碧水東流至此回。兩岸青山相對出,孤帆一片日邊來。……”“神童”詩癮大發(fā),正起勁地一首接一首地背著。
俺搖搖手,說:“俺佩服你,也相信你能背上三百多首詩!俺問你個問題可以嗎?”
“問吧,我什么都知道,什么問題都能答上來!”“神童”自豪地?fù)P揚頭,響亮叮當(dāng)說。
俺的心又格登一下子。本來俺想問問小姑娘“孤帆一片日邊來”是啥意思,聽她這么一說,俺頓時改主意了,俺指著旁邊一口盛水的大瓷缸說:“你知道這瓷缸是咋樣制造出來的嗎?”這問題恐怕得有一大半的人答不上來,別說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,你既然“什么都知道”、“什么問題都能答上來”,俺就提一個人們常見的物件的問題看看你到底都知道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