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遠喝了一口咖啡,慢慢拉回了思緒。他原來已經很少去想這些往事了,這些年也交往過不少的人,但都沒有長久。原因他自己也說不上來。他又忍不住想到宋安心不知道現(xiàn)在變成什么樣了?也許他希望看到的是一個自怨自艾的離婚怨婦?或是一個急于尋找第二春的寂寞女人?不論是哪一種,這樣他就可以在今天之后刪掉她的電話,對自己的過去做一個徹底的告別。
顧遠坐著,遠遠看到轉角悠悠地走過來一個女人,穿著米色的妮子大衣,身材勻稱纖細,長發(fā)隨意別在耳后。不施粉黛卻自有一種安靜溫婉的氣質。特別是那干凈清澈的眼睛,就像林間的小鹿,仿佛她還是六年前他剛離開的那個少女。即使是六年過后,他還是能一眼認出她來,不帶一絲遲疑。他看著她推開店門走了進來,靜靜地坐到他的面前。她小心翼翼地說著一些避免他誤會的話,盡量讓話題輕松而自然,他知道她其實一直是一個很會為他人著想的人。他還知道安心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挺聰明的女生,但其實在他眼里她就是個小事精明大事糊涂的傻妞。也許他現(xiàn)在真的有點后悔,六年前忍住了沒有回頭,為什么六年后還不甘心要找個結果。而這個結果就是現(xiàn)在他不得不承認,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個人,不論她出現(xiàn)在你面前幾次,你都會對她一見鐘情。她什么都不用做,就已經成了你心中最愛的樣子。不論你是否愿意,你還是會在她面前丟盔棄甲地徹底淪陷。他現(xiàn)在又有點慶幸,六年的時間,命運最終還是把她完整地送到他面前。
顧遠看著眼前這個還在傻乎乎地高興著他們又能做回朋友的女人,端起杯子掩飾自己慢慢上揚的嘴角。這一次,他有足夠的時間和耐性,坐回她身邊的“頭把交椅“。
老書.記見他吃喝的高興,就說:“張局長,你兄弟家二侄女,中專畢業(yè);現(xiàn)在國家不包安置,要讓考工作。孩子努力了幾次,沒考上,她不愿考了,這不來求你給安排個工作。”張學軍一聽這事,趁著酒興說:“現(xiàn)在,什么都是在拼錢!你們家有錢嗎?拿十萬,我給你們去辦!這十萬,可不是我要的,是我給你們跑路子送人情化的!”老書.記見他這樣說,很高興,對他說:“張局長有這句話我很高興,只要你給幫忙,錢我們會想辦法的。”
張學軍醉聲地說:“老書.記!爺們!明天你拿十萬來,孩子就去替張余德掃辦公室!張余德他掃地也不稱職!”老書.記一聽,趕緊拉住他手說:“學軍,這事說定了!明天上班前,我準時把你侄女送來啊!說好啦!”張學軍點頭說:“老書.記,你放心吧!十萬買個鐵飯碗你也值啦!”老書.記聽了哈哈大笑,拉著他手說:“學軍,老叔謝謝你啦!給幫了大忙!”
第二天,老書.記利然領著孫女來了。在畫室里,老書.記塞給了張學軍一張銀行卡,孫女被張學軍安排在局辦公室做傳達員。
張學軍妻子趙婉婷的姑夫來找他,對他說:“張局長,我在外干建筑,在一個山地挖地基,挖出來兩方印章,上面的字我們都不認識,知道你喜愛文物,是有學問的專家,把印章送給你。”說著拿出兩枚古骨質印章。張學軍接過來一看,印章長方形,和平常人刻的章差不多大,只是上面的字像魚蟲;又像花鳥,仔細看辨認不出是什么字?从≌乱幻墩w雕刻的是瑯人物將軍造形;一枚是蛇龜造形,像是象牙制品;印章小巧玲瓏,鐫工精致。張學軍非常喜愛,問:“這兩枚古印是在哪挖出來的?不錯!不錯!是個古物!”姑夫說:“施工的地方據(jù)傳是瑯代的一座道觀遺址,這印章也許是瑯觀里的遺物。張局長,上面寫的是什么字?”張學軍又看了多時,也沒有認出來,他沾上印油在白紙上印了,拍下照來,用QQ發(fā)給梅紅艷,問她能認出是什么字來嗎?不多時回了信息,寫著:“‘邪魔行世’,鴻運當頭’,是鳥篆字體。”
張學軍對姑夫說:“在面刻的是‘邪魔行世,鴻運當頭’。謝謝你了!把這兩件古印送我。”姑夫說:“你果然是有文化,我們都不認識。我知道你愛好,就珍惜此物,我們不懂,也就糟蹋了它。”張學軍給他遞支煙,他吸了兩口說:“有個事求你給幫忙,就是你表弟的事。”張學軍問:“他什么事。课夷軒蜕系谋M力幫。”姑夫嘆口氣說:“如今在農村,小伙子找不上對象的成群結隊了,每個村都有八、九、十多個光棍青年;大村得有幾十個,小伙子有車有房,不一定能找上對象。我來托你給你表弟找個對象;你認識的人多,又有名望,當個媒人也有力度。”張學軍聽了笑了,心里暗想:“原來是這么個事,先答應著,有合適的再做媒。女孩缺嗎?我怎么沒試出來?我家二小子,女孩子玩了兩連了!”他敷衍說:“表弟的事我記住了,有合適的女孩,我一定做媒。”姑夫說:“咱家條件也行,你表弟在你的公司里干,每月三四千元,也買了樓房,也買了小車,就等結婚成家了。”張學軍說:“我請你,中午在這吃飯吧。”姑夫搖手說:“你挺忙的,不打擾了,我走了。”說完告辭了。